有人说:“君子之交淡如水。”也有人说:“朋友应觅知音,相谈甚欢,无欢不说。”我和丫丫的友谊证明,朋友之间不是淡如水,也不是无话不说,而是一种默契,是一种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的默契,一种不用华丽语言装饰的默契,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。
我和她相识于幼儿园。那时,我们都还是粉嫩的“小不点”,到了新环境,都对彼此抱有一颗好奇的心,希望交上一个好朋友。起初,我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讪,直到发现她和我在同一个舞蹈班时,便大着胆子,紧张又有些羞涩地问:“你可以做我的好朋友吗?”她愣了,欣喜地点点头,就这样,两个小女生——道出了彼此的心声。
从幼儿园到小学二年级,我们经常在天一康园一起玩耍。暑假和寒假,小区里的人常常看见,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女孩,和一个比她高一点的小女孩走在一起,有说有笑,穿同样的连衣裙。下雨了,她们共打一把大花伞,踩着水花,时不时把水花踢到旁边的女孩身上,然后笑着跑远,淋了一身雨又狼狈地跑回来躲在伞下;晴天,她们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飞奔,稍大一点的女孩骑着绿色的车,小女孩就骑着蓝色的车。她们相互追逐嬉戏,如影如行。
记得有一次打乒乓球,还是双打比赛。我和丫丫组队,而对手是很厉害的两个男生。实力凌驾于我们之上,我和丫丫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危机感。别怕!我用眼神鼓励她:“用我们的默契打败他们!”她看着我,重重地点点头。
那一刻,两人眼中闪烁着默契而坚定的目光。一开始,丫丫发了一个很快很低的球,他们手忙脚乱,总算是把球扣了回来,丫丫有预感似的,把防御的位置让给我,反手一挡,他们急需挡球,结果两人撞在了一起,险些摔倒。后来的比赛变得越来越激烈,我和丫丫却越来越有默契,只用眼神,甚至不用眼神,对方一个动作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。最后,我们以11比3赢得了这场比赛。
离开天一康园,搬到新家。渐渐的,不知何时起,我们不再联系,而是各自忙着小升初的各种培训班。
“叮咚……”手机显示有信息。打开一看,署名是:最好的朋友——丫丫。内容是她想我了,邀请我去她家玩。我如约而至。
我高兴地踏进她家房门,看着曾经如自己家的房间,看着那个曾经追着我跑叫姐姐的小女孩,如今已变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女孩。她,还是笑着看我。而我,咧开嘴惊讶地看着她,如同三年前那么有默契。
“今天我叫张妈做了你最喜欢的土豆丝……”她刚说完,忽然急匆匆地跑到了厨房喊道:“张妈,麻烦你多放一点辣椒。”
“你还记得我爱吃辣椒啊!”我笑眯眯地说。
“那当然,我至今还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吃辣椒。六岁的时候,看着那坛辣椒萝卜,口水都快流下来了,那时我就站在旁边,你就叫我帮忙拧开盖子,吃了后,辣得你的脸都‘扭曲’了,然后倒了一杯冷水灌进肚子里,哈哈……”
“胡说,明明只有五岁!”
“五岁时你都不知道辣椒是啥?”
“你……哼!不跟你玩了!”
“明摆着就是你吵不过我!”
说罢,两人气呼呼地扭头,又悄悄转回来,相视一笑,这就是默契,根本不用说的默契。